
福音回轉:歐洲大陸與宣教
趙李秀珍博士−北美華神專任教授
「 …但一個半冷不熱的教會,靠自己來復興是非常困難的,她需要有其他的信徒、教會同伴來再次挑旺這屬靈的火。…」
執筆之際,心裡想,我既不是主修宣教,也沒有長宣的經歷,只有幾次短宣的經驗,實在不敢在他人面前寫什麼關於宣教。但心繫福音,並且神安排我在過去四年,每年有時間在歐洲的荷蘭進修,有機會接觸和服事歐洲的荷蘭本地的教會、當地華人移民的教會、和從美國或澳洲到歐洲建立的國際教會,也有機會與歐洲的基督徒、華人移民、和服事當地難民的弟兄姐妹交流。藉此文章,希望可以與大家分享對歐洲福音的需要和觀感。
歐洲的宣教歷史:
從使徒保羅傳福音到歐洲, 福音的種籽一直在歐洲大陸發芽,隨著政治的發展,歐洲大陸變為基督教化。先是天主教從主後10 0 0年,一直到中世紀的16世紀時代,福音廣傳,也有天主教宣教士把福音帶到其他國家。1518年,馬丁路德改教。之後,改革宗在不同歐洲國家生根,包括德國、瑞士、法國和荷蘭。16世紀及以後,不同的宗派也在歐洲成立,扮演重要宣教的角色;可是宗教繼續和政治連在一塊,當教會把福音帶到世界各國時,這些宣教的努力,往往是與政治和商業掛鈎,比如荷蘭的宣教與當時的殖民主義和商業利益是不能分割。
19世紀和20的上半世紀, 歐洲大陸,特別是德國,成為神學發展的一個重要地方,著名的神學家輩出,如潘霍華、巴特、布特曼等等,主導神學的思想與發展,但這些的神學發展大多只限於在大學裡的學術研究。神學的發展並不等於教會的興盛,恰巧相反,20下半世紀,歐洲大陸的宗教就開始走下坡,雖有在英國和美國偶而的宗教復興,但整體對宣教的熱誠,在踏進20世紀的中葉就變得慢慢退下來,最後形成今日教會荒涼光景。
看得見的禾場:
18世紀法國大革命後,自由主義風氣飄升,人民主義膨脹,人只看到科學的重要,看重自己的能力,人變得自我中心,慢慢地把神拒之門外,宗教也失去原來在人心中的重要性。今天在歐洲的教會,徒有裝潢漂亮的建築物,但只有寥寥數人在敬拜的例子,比比皆是。原來是神學的重點地方,今天的歐洲大陸已經對信仰和神失去了興趣,神與他們的生命無關。歐洲成為一個極需要福音的地方。
自從1990年代,中國經濟起飛,過去十多年,中國移居外地的人民越見增多。英國、美國、和澳大利亞是首選一線的移民國家,再來的就是歐洲大陸,稱之為二線國家。根據2019的估計,單是歐洲大陸的中國移民約3千2百萬人。有別於早期的移民以勞工為主,大多在歐洲的近代中國移民是留學生,畢業後留居在歐洲,他們的背景很多是原來沒有宗教背景,受無神論的熏陶,但也對西方的基督教有所響往,異鄉人的情懷與矛盾,都預備了他們的心田,對基督教持開放、接受的態度。
2000到今天,中東的戰爭和激進的伊斯蘭國的崛起,把原居在阿富汗、伊拉克和敘利亞的居民趕離家鄉。從2015年來,這些難民湧入歐洲大陸。根據統計,自2008到2013,歐盟國家每年接受了約二十萬政治庇護的申請,數目並每年遞增;到2014年倍增到六十萬,最高峰是在2015和2016年,每年有一百三十萬。在2017和2018年,數目雖有減少,但仍維持在每年六十萬。這些難民絕多數是穆斯林信徒。他們原來住在極困難傳福音的地方,今天,他們都居住在那曾經是基督教溫床的歐洲大陸。
教會的角色:
宣教是基督徒的責任。『所以,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,奉父子聖靈的名,給他們施洗,我吩咐你們的一切,都要教導他們遵守。這樣,我就常常與你們同在,直到這世代的終結。』(太28:19-20 CNV5) “你們” 就是指基督徒,聚集的基督徒就是教會。要把這異像教導和差派基督徒去把福音傳開,教會是責無旁貸。
但歐洲教會的問題在前面已經略有解釋,教牧人數缺乏,教會牧者變得只能關顧內部的行政,對宣教的異像變得模糊;另外,在歐洲國家,由於教會牧者的薪金多是從政府或宗派而來,也就直接減少了地方信徒對宗教的托付與承擔,地方信徒對宣教的熱誠也減退,再而來之的就是與神的關係,越見疏離。教會就是基督徒聚集的團體,當團體裡的團員與神的關係疏離,教會就很難發揮宣教的作用。
就是有從外國來到歐洲大陸建立的國際教會,由於歐洲本身的居民受自由主義的影響,要吸引他們到教會,這些國際教會很容易把福音對罪和要付代價的要求淡化。結果,到教會的基督徒也很容易把宗教看成服務自己的工具,教會徒有華美興盛的表面,但願意為神付代價的基督徒卻不多。
雖然中國移民的數目是多,但華人教會數目卻少,我們雖沒有一個對在歐洲華人教會和牧者的統計,但現狀是教會缺乏牧者,很多的教會也只得自己的信徒帶領教會。羊沒有牧人,流離失所。
訓練裝備的需要:
面對如此大的禾場,歐洲本土的教會首先需要有復興。但一個半冷不熱的教會,靠自己來復興是非常困難的,她需要有其他的信徒、教會同伴來再次挑旺這屬靈的火。那些從美國、澳洲來建立的國際教會,如果可以提醒本土的基督徒,這福音是要付代價,並願意與他們一起擔起其中的責任,那麼復興便有可能。
神學院的角色又是什麼?特別是華人的神學院如北美華神,該有的負擔是什麼?筆者覺得,既然有那麼多的華人已經移居歐洲大陸,他們有著特殊的位分。我們在思考我們可以做的事。現今在歐洲神學訓練是極其缺乏。正如北美華神起初是從服事眾教會為開始,開辦延伸制課程,裝備教會裡的信徒,讓他們能成為教會的中流砥柱,再後鼓勵信徒有裝備 成為全時間的工人。北美華神也致力以此為努力。
歐洲的宣教事工已是刻不容緩,信徒要受裝備,才得以有力來回應如此大的需求。如神許可,但願華人神學院共同把宣教帶回到歐洲大陸,把裝備帶回去。
本文取自於北美華神季刊 131 期